老道却只是说:“错了，那就偿还吧。”

满地的符纸，耳畔是奇怪的响声，我整个人被一个巨大的漩涡拉扯，全身好似要裂开一般的疼，等我再醒来的时候，我又成了江芳菲，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。

老道在我的面前，指了指不远处不动弹的兄长:“他不会死，你与他共生但他没有其余的知觉，只有听觉，你好生活着，他也算活着。”

老道说这是兄长自愿的，这漫漫人生路，他都会被囚禁，“小姑娘，你的手……可惜了。”

老道看了看他说若是早些年来，这断指也给我接上了。

我张了张嘴，任由泪水从眼眶流下来，是山匪屠府后，哥哥亲自砍的，他说我不祥。

山匪来时，是江青梅找到我将我藏了起来，那时候我早就该怀疑，为什么他们会放过我这个小孩儿。

原来一切的一切，都只是江青梅的“游戏”罢了我扬了扬那残缺的手，笑着走到了兄长的面前。

“哥哥，我们回家了。”

再也不会有人约束我，再也不会有人拒绝让我喊哥哥，我艰难下山，任楚余恰好在这个时候找上我们。

“茹雪尧怎么处置，芳菲。”

任楚余看了看我，眼圈都是红的，他说活过来就好，他说芳菲你受了太多太多的苦，我淡定地回了一句:“我会处理好的。”

再不是那个生活在愧疚之中，觉得亏欠兄长亏欠江青梅的江芳菲，我这悲惨的一生，早就该结束了我是江府的千金，我不是需要兄长庇护而活着的江芳菲。

那弯曲的地牢内，弥散着一股恶臭味儿，茹雪尧被关在里面，狭窄逼仄的空间内，他被打得半死。

许是再见到我，茹雪尧被吓惨了，他连连喊着“鬼啊鬼啊。”

“为了你的贪欲，做了这么多的事情，你总说是江青梅指使你的，可你这双手不也一样沽满鲜血吗？”

“剁了。”

我的话音落下，身后的黑衣死士上手，地牢内惨叫声连连。

“我会留着你的命，会让你感受这天底下所有的刑罚。”

冬去春来，院子里的积雪也化了，我推着哥哥出来晒太阳，院内的落英缤纷，片片花瓣落下。

“哥哥，你最爱喝我做的鲜花酿了，芳菲今日便在中庭埋下这些酒，待来日你我同饮。”

我在中庭埋下了那些酒，也离开了这座让我难过的城。

江芳菲该是自由的，江芳菲不会被任何枷锁束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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